【葵黯】Kiss me,Kill me
预警：含bao力、血xing、三观不正、囚/禁描写，非常非常雷请谨慎观看。
王黯是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全文6.6K，观看愉快。
1st.
本田葵从梦中惊醒时，鼻腔里充斥着的浓重的血腥味让他微微蹙眉。虽然这种场景并不算陌生，但他依然直起身，沉默着将不满的眼神投向把玩着沾满鲜血的刀的人。他坐在地上――准确来说是几具尸体和满地鲜血中央。王黯回了他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，唇瓣的血还没擦净：“葵，今天吃什么？”
“小生以为您已经吃饱了呢，黯君。”本田葵看着被开肠破肚的尸骸，略带嘲讽地道。还没等对方发火就走过去俯身用舌舔去他唇上的血，低声发问：“有没有给小生留食材？”
“你不是不喜欢吃吗？”王黯嘻嘻地笑，丢下刀摸索本田葵耳边的红色流苏，喃喃道。“他们不好吃。”
“干嘛来小生屋里杀？”本田葵一脚踩中尚在抽搐着的一只手，提刀砍断，神色没有变化。王黯恶意地微笑：“真抱歉，我那屋已经堆不下了。打扰你了？我还把他们的嘴堵上了呢。”
本田葵知道他在隐晦地告诉自己该去处理那些尸体了――王黯从不直说，他只会用恶劣的恶作剧来告诉本田葵，从本田葵认识他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。――“那还真是谢谢您了呢黯君。”他毫无诚意地道谢，然后提议。“您可以少杀几个人。”
“你觉得可能吗？”王黯满脸好奇地问道。
“小生去丢‘垃圾’了。”本田葵没有回答，戴上手套，抽出放在床头的武士刀。王黯按住他，甜蜜地笑道：“不着急嘛。葵先跟我说说，做了什么梦？”
“……黯君怎么对这个感兴趣？”
“因为我听到你喊了我之前的名字――王耀。”王黯红色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的光。本田葵心中莫名有些不适感，但依然平静如实回答：“因为小生梦到了与您初遇的时候。”
王黯笑意更深，没说什么，挥挥手让本田葵去处理“垃圾”。本田葵顺从地将地上的尸体拎出去。
从来如此。本田葵是王黯最好用的刀、最顺手的工具和最听话的帮手。王黯懒得沾手的，本田葵去干；看不顺眼的，本田葵去杀。
只是最近梦到和王黯相遇那天的次数越来越多了。
即便过去了许多年――曾经的懵懂孩童长成了沉默的大人，但是那幕还是清清楚楚在脑海中铭刻。
死去的父母、走散的兄长和濒临死亡的痛苦感觉已经随着长大逐渐遗忘了，但本田葵唯一没有忘记的就是一个人朝他伸出手，将他从死神怀中夺了回来。逆着光的模样，轻声告诉他他的名字――
“王耀。”
戏剧本子里写着什么“寻找恩人数十年”的戏码，上天很仁慈地没有给本田葵这样的人生安排。在他从死亡边界挣扎出来时，就幸运地在拐弯处再次碰见了他的恩人，他的救赎和光。
当他欣喜地伸出手去，王耀怔愣了一下，然后带着微笑将他揽入怀里，温柔得如同神明。
他说：“跟我走吧。”于是本田葵毫不犹豫地牵住他的手。
然后他告诉自己，其实他的本名叫王黯。
黯淡无光的，黯。
本田葵对此没有异议，顺从地改口。其实他更希望他叫“王耀”，因为耀是光明的意思，也是他的光明。他如同即将枯死的向日葵一般不断追随着光明――即便那是缝隙内透出来的多么黯淡的一束光，甚至沾满鲜血，都无所谓。
因为他爱着他。爱着他的光，爱着他的救赎，爱着给他第二次生命的他，只有他。
每当他这样诚恳地诉说时，王黯就会用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他，拉他过来，苍白的唇堵上他吐露爱意的唇，碰撞出血色。他们就这样沉迷地接吻，甚至做。通常都是王黯想，本田葵迎合。直到王黯的嗓子嘶哑得不成调子，白皙的皮肤上布满青紫痕迹。这算是唯一本田葵可以忤逆他的事。
――然后王黯就会点燃一根烟，火星在黑暗中闪烁着颓废的红，如同两人的眸，像是暗色血液的凝固。王黯轻飘飘地将烟圈吐到本田葵的脸上，看他隐忍着呛咳，像孩童一样开心的笑起来。
本田葵结束回忆时手套上沾满了血。他嫌恶地丢掉手套，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尸块。王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，也没有什么道德可言，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。本田葵细细整理自己的衣服，转身回去。
他闭眼，好像马上就要听到某个倒霉鬼的尖叫和鸣笛的警笛。
于是帮凶又睁开了眼睛，愉快地开始思考今天的午饭到底该是咖喱饭还是土豆牛肉。
2nd.
小巧的圆形白色药片被按在舌苔，苦涩感开始弥漫。王黯接了一杯冷水缓缓吞咽而下。他早已忘了这药是什么药效、要治愈他的哪些异常。只在本田葵进来的一瞬间露出一个称得上是乖巧的笑容，摇着药瓶歪头看着本田葵。
“这个是饭后吃的。”本田葵拧起眉毛。
“可是我都记起来吃了，你不夸我吗？”王黯用近乎甜腻的声调问，本田葵无可奈何地将药瓶放回原位，默许了他这难得的撒娇不再追究。亲了亲他的额头：“小生去做饭。”
“我的枪坏了。”王黯没理他，喃喃抱怨。
“小生一会儿修。”
王黯便坐在沙发上，懒洋洋地打开电视。无聊的新闻也因为微弱的信号而一卡一顿。
“今日……在xx街的一个巷子里……发现……碎尸……已是……本市第四起……”
罪魁祸首开开心心看着，甚至有工夫质疑正在切菜的共犯：“你怎么丢到那里去？太蠢了！一下子就被发现了。”
“那小生不是也回来了。”本田葵平静地道。
王黯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微微笑。刚刚的药物大概是有镇定作用，他的心难得的平静下来，生出一丝丝甜来。真是难以想象那样苦涩的药居然能让他感到甜蜜――让王黯恍惚间生出“幸福”的错觉。
王黯有些困意地支着头，忽然在卡顿的屏幕上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。
一个有着鸦黑的长发，抿直的唇角，和冷漠的琥珀金色眼眸，而另一个则跟在他身后，武士刀背在身后。人群之中，他们显得如此不起眼，但王黯还是一眼捕捉到了他们，王黯关掉电视，闭上了眼。
不。
他用尽毕生追求的――可不是“幸福”这样恶心而下贱的词汇。
“黯君？”
忽然发觉客厅没了声响，本田葵探头望去，看着漆黑的电视屏幕和窝在沙发上沉眠的人儿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锅里的食材还需要炖一会儿，本田葵弯腰将王黯抱起来走向卧室。王黯没有惊醒，应该是药的副作用，也可能是本田葵在旁边他比较安心――想到这里，本田葵忍不住勾唇微笑。
他并非没有问过王黯，他是否爱自己。王黯在昏暗的灯光下抱着一个沾了血的熊猫玩偶，闻言发笑：“我没想到你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。”
他执拗地要问出个结果：你的眼中有小生吗？
王黯缓缓偏过头：“如果我说没有，你要用那把刀挖下我的眼睛吗？”
本田葵惊出一身冷汗，如同心虚的孩子一般丢开自己手中的美工刀。
然后……然后是怎么回事来着？然后他乞求王黯的原谅，被惧怕和难过折磨得语调破碎的少年跪在地上，甚至想要切腹向自己的主人谢罪――而王黯静静地欣赏他的样子，忽然道：“我不清楚爱是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也不知道我生存于世的意义是什么。”王黯用漂亮的手比出一个枪，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，笑得很开心。“我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。从小到大，他们总是说：爱、希望、幸福。多美好的词。”
他跪下来捧起本田葵的脸，声音柔和：“可是，我无法爱。”
“比起那些，我更追求――绝望。”
“绝望？”本田菊喃喃发问。
“是啊。”王黯按住自己的心脏，平静道。“最纯粹的绝望，撕裂我的心脏，让我感到我存在的绝望。”
本田葵似懂非懂，茫然地看着他。王黯勾住他的脖子细细吻他的唇，低声道：“但是我始终没有得到那份绝望。”
他想到了什么一般，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：“但是你会给我的，葵。当我第一眼看到你，我就有这种感觉。我爱你。只有你会给我这份绝望――我会等你亲手将它奉上。”
疯子的理论太晦涩，本田葵至今没有明白他的意思。只记住了他想要的回答：“我爱你。”
本田葵把王黯抱到床上，给王黯盖好被子。王黯的房间从来不拉开窗帘，但阳光依然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，不偏不倚地落到王黯的紧闭的眼睛处，染上了亮色的金。
本田葵忽然喘不过气来，跪在王黯的床边，用目光临摹王黯的眉眼。心中黑色的潮水涌动着，让他几乎窒息。
这双眼眸睁开，它就是鲜血的凝固，罪恶的凝结。他望向它千百次，从没有阳光的颜色。
他为什么会觉得这双眼睛不该是红色的？
本田葵踉跄起身出去，错过了怪物蓦然睁开双眸投来的探究目光。
3rd.
王黯难得想要单独行动了――他告诉本田葵乖乖睡觉，这样哄小孩的怪异感让本田葵忍不住皱眉。
“黯君确定不要小生跟你一起去吗？”
明明之前本田葵一直都是跟着王黯善后的。王黯只喜欢觅食而不喜欢处理余渣，这些事情一直是本田葵来做。王黯漫不经心地道：“不需要，你好好休息就可以。我只是出去查些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本田葵忍不住问。
“别问那么多，本田葵。”王黯冷冷道。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王黯趁着夜色出门了，本田葵拉起被子百无聊赖地想：希望不要有那个倒霉鬼被夜间出没的恶魔抓住。
王黯拐入一条小巷停下来，习惯性地想要将手伸进口袋里去找烟，却没有找到。他眯起眼睛，看向徐徐走进小巷的来人，月光使他的脸映入王黯的眼帘。那是和王黯如出一辙的脸，不同的只是鎏金色的眼眸，冷冷地注视着他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王黯咧开嘴，笑了。“耀哥。”
王耀不和他多废话：“本田葵在哪里。”
“你果然在找他。”王黯靠着墙壁笑，看着王耀身后的沉默不语的人，挑眉。“这位是你的小情人？”
“他是本田葵的哥哥，本田菊。”王耀厌恶地看着他――自己的弟弟。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，相同的血脉的――背弃道德的疯子、怪物。“王黯，我最后说一遍，把本田葵交出来。”
“哈哈哈哈怪不得，简直一模一样。”王黯看着本田菊隐忍着怒火的面容，愉悦地笑出声，一摊手。“不过你在说什么？我为什么要交出他？”
他甜腻腻地微笑着，每个字都如浸了糖霜一般甜蜜而恶毒：“他可是我精心培养出来的玩具，我凭什么还给你？再者，他不是要报答我吗？”
“那天救了他的，不是你！而是我！”王耀怒道。“你利用别人的感激和善良而为非作歹，你是人吗？”
“又来了。”王黯不屑冷哼。“你早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，你也别用你的理论来束缚我。不过嘛……”
他对着王耀举起了枪，本田菊几乎是一瞬间将王耀拉到身后，警惕地盯着他。
王黯看着他俩这情谊深厚的样子颇觉无趣，把玩着枪漫不经心地道：“耀哥。你之前一直知道我追求绝望，甚至想把你杀死。为此我追杀你，而你不愿意被我杀掉，所以你跑掉了。中途你救下了一个孩子，却因为自己自身难保而没法带他离开――你知道吗？我追上来的时候，他把我认成了你。”
王耀的呼吸变得粗重，死死盯着王黯，咬牙切齿地道：“你这个疯狗。”
“对呀，我就是疯狗。”王黯开心地笑道，目光停在本田菊脸上，嗤笑出声。“这位先生，你和我家葵长得太像了。那我就告诉你好了：你知道吗？我终于想起来了，我为什么要带他回来。当他看向我的时候，那种猛然闪耀出的期待和欢喜，真的，太耀眼了。我真的好喜欢，所以我想摧毁它。”
本田菊抽出刀，冷冷道：“您会遭报应的。”
“这种诅咒我听了上百次啦，就连你身后我的亲哥哥都说过呢。太没意思了。”王黯笑道，枪口对准王耀。“我曾经一直想要杀了耀哥，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。”
“这份绝望，得是本田葵带给我的，也只能是本田葵。”
他扣下扳机，本田菊下意识护住王耀，再睁开眼，一颗糖果散落在地上，如同荒缪的玩笑。
王黯已不见人影。
4th.
王黯回来时，本田葵正在擦拭着枪身。那是王黯最喜欢的一把枪，也是最常用的，可惜前几天坏掉了。
本田葵看到他，把枪举起来递给他：“小生修好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王黯却没有接，在他额头亲了一下，笑容可掬。
本田葵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怪异，看着王黯坐到沙发上，招手让他过来。本田葵走过去，王黯诡谲地笑着，问道：“本田葵，你爱我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本田葵下意识地道，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，看着王黯忽然大笑起来，嗫喏出声。“黯君？怎么了？”
“为什么？因为我救了你一命？”王黯擦掉笑出来的眼泪，笑得肩膀都在抖，挑衅地看着本田葵，夸张地扬起笑容。
“……是的。”本田葵不明所以，惴惴不安地道。
王黯笑得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，把一张照片拍到他胸口。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，看着本田葵将照片捡起来，瞳孔猝然收拢。
“兄……兄长……”本田葵发出破碎的喃喃，手开始发抖，几乎拿不住照片。他猛然地抬头看向王黯，死死盯着他的脸――他的眼睛。那双恶意的红色眼睛。本田葵惨白着脸，许久挤出两个字：“王、耀？”
王黯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，看着本田葵眼中迅速熄灭的光，如同尝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：“向日葵确实会在晴天时面向遥不可及的阳光，但更多时候，他是低着头臣服于黑暗的。那种婊/子一样的植物居然会被当作积极的代表之一――你不觉得很好笑吗，葵？”
“闭嘴……小生不相信。你是谁？”本田葵颤声道。
王黯怜悯地看着他：“我是王黯啊。你跟了我这么多年，难道不认识我了吗？”
他勾出一个残忍的微笑：“哦，对。你不是在问我这个。我是王耀的弟弟，是救了你一命的恩人的弟弟，也是一个――骗子。”
额角被猝不及防砸来的烟灰缸砸破，鲜血顺着眉眼蜿蜒而下，滴落进了猩红的眼眸。而王黯跟感觉不到疼痛一般，眼睛都不眨一下，欣赏着眼睛爬满血丝的本田葵。
“你一直在骗小生。”本田葵绝望了，泪水模糊了双眼，看着恶魔好整以暇的样子。
他手上沾满了鲜血，被迫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……都是因为这个骗子、骗子、骗子。
滔天的恨意席卷着本田葵的全身，他看着依然在狂笑的王黯，浑身发冷。
原来他从始至终追随的光都不过是月亮恶意的投影。
本田葵遥遥想起了一句话：“只有你能给我绝望。”
原来是这样。
仇恨的目光碾过王黯身体的每一寸。心脏痉挛着，疼痛无比。但是王黯却兴奋地站起，捏住本田葵的脸，任凭疼痛难忍。
这是他梦寐以求的――绝望啊。
鲜血滴落在地上。王黯看着四分五裂的烟灰缸，握住本田葵拿着枪的手，扶着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。
“开枪。”王黯看着本田葵绝望的模样，无所顾忌地大笑出声。
“不……”本田葵痛苦地摇着头，手不住地发抖。
“我叫你开枪！”
王黯兴奋地握住他的手腕，痴迷地看着本田葵因为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的脸。
他的声音蓦然轻柔：“你舍不得，对吗？”
“闭嘴！！！”本田葵被激得大口喘息，歇斯底里地吼道。“给我闭嘴！你这个疯子！”
王黯笑得疯癫，笑得弯下腰去：“所以呢？所以你对我这个骗了你这么多年的疯子连枪都不敢开？哈哈哈哈哈哈哈！本田葵！本田葵！明白了吗？――这就是我所存在的意义，这就是我的爱！”
本田葵，我爱你，你才是我生存于世的光。
那么这份将你我的光都踩碎的绝望，我也在此诚恳邀请你――和我一起品尝！
5th.
爱是什么？
是美的颂歌？是无谓的妄言？还是交缠的污秽？
“爱是绝望的载体。”
本田葵脆弱白皙的脖颈上黑色的项圈格外醒目。他的双手双脚被反绑在椅子上。漠然地看着端着饭菜的王黯，他举起勺子，把一勺饭喂到他嘴边：“啊。”
本田葵麻木地张嘴，机械地吞咽着。
他已经记不清他在这里待了多久了。
逃跑、嘶吼都毫无意义了。他如同行尸走肉般被王黯随意操控。每当他用仇恨的眼神看着王黯时，王黯总会笑得很开心，他有时也会把刀抵在他的脖颈，划出血痕。“想要获得更深的绝望。”他说。但是最终他还是会放下刀去，捧着本田葵的脸颊说：“我爱你。”
“恶心。”本田葵这样冷冷地道。王黯更加歇斯底里的笑。
爱是绝望的载体，而他沉溺在这绝望中，如鱼得水般畅快淋漓。
王黯再一次到来时给本田葵带来了一束向日葵，可是花瓣早已枯萎，他将向日葵放在本田葵的膝盖上。本田葵没有看一眼，也没有动一下。
“昨天买的。”王黯嗓子有些沙哑，笑着道。“可惜枯萎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他们在找你。”他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，自顾自地说下去。“其实在没有发现他们找你之前，我觉得骗你一辈子好像也不错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只是我反悔了。”王黯淡淡道。“与其被拆穿，还不如我亲自告诉你。”
他缓慢而低声地，如同念着什么庄严的誓词：“本田葵，和我一起享受绝望吧。”
本田葵的眼球微微动了一下，静静地看着王黯，王黯许久没有被他这样平静地看着过――他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漠视、仇恨和冷漠的目光。他好像明白了什么，有什么心照不宣的东西在他们心中扎根了，根脉汲取着痛苦生长，撕裂了心脏。
王黯没再说什么。
当第二天的太阳撒在脸上时，王黯缓缓地起身，挪动着脚步走向了地下室。
他像一个急于拆礼物的孩子一般，满怀期待地将手放在把手上――却忽然停下了。
眼前浮现出了别的画面：温柔地擦掉他嘴角碎屑的本田葵，被情欲熏红了双眼的本田葵，枕着他腿疲惫睡去的本田葵。
爱他的本田葵。
带给他绝望的――爱人。
他最终推开了那扇门。
一片死寂中，本田葵垂着头，微微睁开的双眸失去聚焦，唇角干涸的鲜血刺痛了王黯的眼睛。
心脏冰冷的毫无温度。无论是本田葵还是王黯的心脏，都如同寒冰一般。王黯走过去，像孩童抓紧玩具一般握住本田葵失去温度的手。两双同样猩红的眼眸，一双凝视着虚空，而一双凝视着最盛大、最美丽、最惨烈的――绝望。
脸上陌生的湿润感让王黯眯起眼睛。但是即便泪水滴落到他和本田葵紧握着的手上，王黯依然笑了，喃喃地抱紧本田葵，向自己举起了枪。
“这是最棒的礼物，葵。”
以绝望为食的怪物流着泪微笑起来，饮下子弹，在最深的绝望中餍足地沉眠。
―END―
深夜赶工做出来的懒得查错了……（沧桑点烟）
原梗妈咪写得真的好香，但是我太拉了没写出那个味来、如果有其他妈咪写务必叫我一声。
写文时候的一些小彩蛋：
我：（卡文卡崩溃了）救救我，我特么写不出来。
我亲友：（鼓励）写得很好了！加油！
我：我觉得王黯要追求绝望别折腾本田葵了，让他来写文，他保准绝望。
亲友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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